这个被低估的学科，影响了一个人看待世界的方式

2020 年 4 月 13 日
这是一土教育的第580篇文章
一土教育 | 内心充盈 乐天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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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李老师在内蒙古锡林郭勒草原

本期访谈嘉宾：一土中学创校人文老师 李老师

本期访谈主持人/文字整理：玥雯
文中图片由访谈嘉宾提供

写在前面

今天我们要空中连线的是一土中学创校人文老师，李老师，也是学生们口中的“背了忘学”（历史）老师。
李老师一直是个理科学霸，却因为喜欢历史而选择了文科，也因为喜欢教师职业，大学时特地转专业到历史师范类。一路走来，李老师都是那种从不用人操心的优秀学生，却在毕业刚进重点中学工作的时候，主动请缨要带一个满是“问题学生”，最不招人待见的班级，最后还真的春风化雨地让每一个“问题学生”在毕业时都做到了最好的自己。
别看李老师曾经天天为提炼论述历史观点发愁，却将“烹饪”“毛线”“美甲”作为自己的“三大爱好”（多图预警：文中将出现多张美食、手工、美甲图，想拜师的速速后台私信）。

而对于“背了忘学”这门让学生们又爱又恨的学科，李老师还要“无情”地告诉你，“荧光笔、下划线、反复阅读”这看似最有效率的历史学习三大法宝，竟然是错误的，没关系，李老师自有办法，一起听她慢慢告诉你。

李老师简介：
一土学校人文学科教师。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士和历史学科教育硕士，热爱教育教学工作。毕业以来任教于北京市某重点公立中学，先后担任初一至高三历史教师、班主任、团委书记，负责学生会工作，曾主办多场大型活动。所教毕业生成绩优异，为朝阳区第一名，多名学生考入一流大学。曾获得北京市教师基本功大赛一等奖，朝阳区优秀青年教师等称号，并多次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教育教学相关论文。有丰富的教育教学经验，亲和力强，擅长学生工作和青春期心理疏导。喜欢旅游和美食，爱好刺绣、钩织、编织等手工，擅长烹饪，同时宠物星人爱好者，养鱼养狗养龙猫。
 

01.

 做一个让学生觉得温暖的老师 
 
Q：您是怎么走上教师岗位，并成为“背了忘学”（历史）老师的？
L：从上小学到研究生毕业，再到毕业后做老师，我都没有离开过北京，对北京的教育情况也比较了解。我从小就十分喜欢教师这个职业，在中学阶段，受很多优秀教师的影响，更加坚定了做老师的目标。我记得自己当了老师之后，我妈妈在街上遇到了我曾经的小学老师，小学老师问了我的情况后，对我当了老师这件事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此外，我也是一个热爱生活、喜欢小动物，喜欢和孩子们相处的人，对于教师职业，我觉得自己是热爱并且擅长的。
 
高中时代我最喜欢的学科就是历史和地理，但高考报志愿时地理专业不面向文科生招生，所以我选择了历史专业。在大学的时候，一开始历史师范类专业是不向北京市招生的，高考的时候我先去读了管理专业，后来还是因为喜欢历史和教师职业而转至历史师范类专业，这个在学院里也没有先例（高考北京籍学生转历史师范类专业）。

▲李老师家的两只小龙猫

 
Q：有耐心、喜欢小动物、喜欢孩子并且热爱生活，这样的老师一定很受学生欢迎，和我们说说您和学生的故事吧。
 
L：我在重点公立中学任职的时候，一段经历是在初中当班主任；另一段经历是在高中，我除了教书之外还做学校的团委书记，和学生会的孩子有很多接触。
先说说班主任的这段经历。在初中部工作的时候，每年都有就近入学孩子组成的派位班。在学校过来人的说法里，这个班往往是最具挑战性、最困难的。那个时候我很年轻，觉得自己从小一直在北京上学，也曾是就近入学的学生，对这些派位生的状态很了解，无非就是有所谓成绩好的学生和成绩不好的学生，便主动要求带这个班级。但当我接手这个班之后，才发现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
 
当时我们班经过入学考试后，有两个成绩不错的孩子也被分到了别的班，相当于这个派位班全是那些成绩不好、小学基础差的学生。这段做派位班班主任的经历让我印象特别深刻。作为教师而言，面对那些学习成绩优秀、基础好的孩子，要做的是点燃他们心中的内驱力，让他们进一步有所作为；而对于这样的孩子，老师往往要付出更多。
 
我们班里有个最特殊的小女孩，一开始时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比如校长在主席台上开大会的时候，她在下面四处向人招手。她的学习基础很差，小学老师就在考试的时候告诉她答案，让她浑浑噩噩混过了小学六年。并且，这个小女孩还因为从小饱受歧视而变得非常自卑。但在她身上，我发现哪怕那些被父母都放弃了的孩子，也有优点。比如这个小女孩在听不懂的数学课上，会写日记、编故事，并且很愿意分享给我看，那些小故事编得像模像样的。
 
那时候，班里的老师对这些学生也给予了极大的包容和鼓励，比如数学课上，这个女孩即便听不懂也能慢慢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老师就一直肯定和鼓励她；语文老师也会鼓励这个女孩在课上念自己写的小文章。让我感动的是，班里的孩子们也对这个女孩十分包容。
 
学校把成绩不好的孩子都分在一个班里，他们是很有心理压力的。但这些孩子往往在很多事情上更加努力，不希望被人看轻。当时我们鼓励孩子们不把成绩作为唯一的价值，于是他们也努力帮助这个小女孩，实现自己成绩之外的价值。最后，我们班中考的时候还有几个孩子考上了重点高中，所有孩子的中考成绩都合格了，连这个小女孩的中考成绩及格了。她不需要任何身体证明就拿到了毕业证。后来这个女孩去了职高，毕业后找到了文秘类的工作，还自学了日语，我特别为她高兴。
 

▲李老师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

 
Q：这段春风化雨的经历特别令人感动，可以说正是因为班级老师的付出和努力，同学的包容和接纳，所以这个班的孩子们收获了自己最好的结果。你当时预计到这些困难吗？这段经历带给你什么？
 
L：接手这个班之前，我只是类比自己作为就近入学学生的经历，但没有想到带的班里有特殊儿童。我认为作为老师不能把孩子贴标签，分为三六九等。老师都希望孩子们优秀，但是不能只教优秀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是平等的，即便是学习成绩很好的学生，也会面临别的问题，只是学生面临的困难不一样。所以我当时的想法就是，遇到什么问题，解决什么问题。
 
做派位班班主任的两年，是我收获最大的两年。初为人师的我比较理想化，希望教育是万能的。我认为只要我努力，就能让所有的学生都克服困难、爱上学习。但后来我认为老师不应该给孩子们设立一个整齐划一的目标，而是应该成全他们，让他们成为对他自己来说更优秀的人，而不是成为我们标准意义上优秀的人。中学也是学生树立三观的重要时期，我们要做的是帮助他们找到并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
 
Q：您提到带完初中后去了学校的高中部，并做了团委书记，和我们分享一下这段经历吧。
 
L：到了高中，面对更多的是经过选拔的学生。我见过很多品学兼优的学生，但也有一些学习成绩不是特别突出，但在工作上很有热情的学生。当时学生会归团委管理，都说教学相长，我和学生在一起也有很大进步。
 
我管理学校学生会的时候，我所在的学校刚从私立变成公立，是一个比较重视成绩，学习任务比较重的学校。因此，给孩子做活动的时间、空间很少。在我做团委书记那一年，正赶上学生会换届，前几届学生会没有完整的组织架构，留下的档案资料也很少，一切都靠我和学生们摸索去做。经过努力，我们搭建了一个完整的学生会架构，保留了完整的档案资料。以后学生会的同学就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做得更好。
 
那个时候学校的活动支持和经费比较少，很多事情需要自己想办法，因此我和学生经常讨论的就是做好学生会一定是要有钱吗？我们认为钱对于学生会来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连接学生和学校，和有一颗服务大家的心。
 
当时学校的活动多流于形式，我们想办一场真正的社区嘉年华活动，让大家都能真正参与并乐在其中。由于我们没有办活动经验，我就带学生去区里学习经验，最后用质优价低的方式办了一个广受好评的社团嘉年华活动。值得一提的是，学校原本用于活动的时间很少，这次活动的时间还是因为德育主任被孩子们的方案打动，特地申请的两节课的统练时间，这次活动成功举办后，之后学校的活动时间和活动支持就更充裕了。

02.

 老师更多的是做一块擦亮学生的布，帮助学生发现自己。
 
Q：从您自己一路在北京上学，到大学的师范类专业，再到毕业后到公立学校工作，一直在教育领域，这些经历让您对教师职业的理解有什么不同？
L：学生时代我是个好学生，对教师职业没有太多的理解。许多好老师对自己帮助很大，但也遇到过“不好”的老师，也就是今天来看比较有功利心的老师。
 
高一时候我在理科重点班，面临文理分科的时候我很想选择文科，但当时的班主任听说之后极力反对。这个老师一直对我特别好，我觉得老师反对我学文科只是因为不舍得我，因此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文科班。在我做了这样的决定之后，这个老师对我的态度突然来了180度的大转变，会当着同学的面讽刺、挖苦我。当时我只是心里难受，却不知道她态度转变的原因，后来我才意识到她突然对我不好，是因为我离开以后会影响了她班级成绩的平均分。
高一结束时我评上了三好生，她却要我把这个名额让给别人，理由是学校没有把理科重点班三好生的名额给即将去文科班学生的先例。此外，当时班里的生活委员还评上了优秀学生干部，高考有20分的加分，但这个老师认为加20分对生活委员的高考成绩和报考大学作用不大，要生活委员把优秀学生干部的名额让给学习委员，这样更利于班级高考的整体成绩和荣誉。
 
离开这个班之后，我很长时间内都很难以接受，后来我才明白这是一种老师的功利心，她没有把学生放在第一位。后来我一直提醒自己，要成为给学生温暖的老师，不能给学生贴标签和带来伤害。
 
相比初中的派位班，我经历的高中学生都经过考试选拔，在学习上也更自觉。我就开始思考教学之外能给学生带来的影响。知识是很容易学到的，但是教师给学生们带来的思维方法和思维模式，对学生三观的形成和塑造，有着更大的影响。原来都说老师是蜡烛，其实学生不需要老师照亮， 学生本来就是闪闪发亮的，只是他蒙尘了。老师更多的是做一块擦亮学生的布，帮助学生发现自己，点燃学生的内驱力。
很多孩子在实现高考目标之后就迷失了，我希望让孩子们知道，大学只是一个短期目标，要找到自己的远大目标。很多学生在分文理、高考报志愿的时候会和我交流，有些学生喜欢文科，但又有很多理想之外的因素干扰他的选择，我就会鼓励他追求自己热爱的学科，甚至会帮助学生开导家长。高考虽然是人生中的重大选择，但绝不是终点。只有选择自己的所爱，才能在自己所在的领域做出成就。
 
Q：您说到一开始做老师时比较理想主义，认为学生都可以学好，和学生深入接触之后，发现学生各有困难，您平时怎么观察学生，并且给他们个性化的支持？
 
L：这一点在我做班主任时体会更深。有些孩子有潜力的，但不知道学习方法，我们就会给他一些有思维力度的问题；有些孩子成绩不突出，但绘画很突出，我们就在让他出板报这件事上找到突破口提升自己——比如引导他通过出板报多查阅资料、多接触文学作品等；有些孩子语文很好，但不喜欢历史，就会让他在学习古诗的时候多了解作者的生平和时代背景 ，让他明白“文史不分家”。总之我和其他的老师都会经常交流和细致观察学生的情况，发现学生的优势和薄弱之处，通过设计一些小突破口让学生发现学习的乐趣，提升自己。

▲李老师自称烹饪、钩编和美甲师自己的三大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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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从学历史到教历史，慢慢注重批判性思维。
 
Q：聊完了您个人的故事，我们来说说您的专业。历史是很多学生又爱又恨的学科。从您上学到大学学历史教育，再到毕业后教历史，对学历史、教历史的感受是怎样的？
 
L：我在中学学历史的时候很少去思考学科的意义，基本就是背书考试，因为自己记忆力比较好，也体会不到别的同学记忆历史的痛苦。大学历史需要有很多自己的研究，尤其是写论文要有自己的观点，还要有很多论据支持，所以我经常为找到新观点而冥思苦想。现在想想，当时之所以那么冥思苦想，是因为高中时没有做过多少相关的练习，缺少批判性思维，总认为别人说的观点都是对的，背下来就可以了，导致自己提出问题能力比较弱。
 
读硕士时，我接触了国外的比较教育研究，就开始琢磨学生不喜欢历史的原因是什么？学生不喜欢历史不是因为历史没意思，历史里其实有很多故事很有趣。基于这些思考，我开始探索我的教学实践。一开始我很注重上课用讲故事吸引学生，但发现这样一节课下来学生并没有收获太多。于是我对教学方法进行修正，比如让学生课前自己先试着搭建事件的背景、过程、影响，并做出思维导图，课上以一个学生的思维导图为例，让学生分析这些事件及后续事件的联系，增加学生的课堂参与度，这样的课堂就既有思维量，又有趣味。
 
根据历史学科的核心素养，我们现在更注重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很多年以来，很多学生认为课本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历史是最值得批判的，因为每个人都不知道历史的原貌，我们可以通过查阅收集资料，形成自己的历史观点。现在有很多史学界没有定论的问题，比如我们都认为中国近代史的开端是1840年，但是对此有很多不同声音，有一个说法是唐宋就是近代化的开端，这个说法虽然不是主流，但我会让学生自己查阅资料，像历史学家一样思考。我比较注重学生的思维能力提升，即使他们不从事历史相关工作，这种思维方式也会对他学习别的学科有帮助。
 

04.

 “荧光笔，下划线，反复阅读”三大记忆法宝是错误的，你缺少“检索”这一步。
 
Q：历史这个学科无论用什么方法学习，记忆都是一个前提，也是让很多学生害怕和痛苦的地方，这也是“背了忘学”这个名字的由来。我想一定有很多学生求助过您，对此您有什么方法来帮助学生吗？
 
L：的确，正如埃斯库罗斯在《被缚的普罗米修斯》里所说，“万千智慧始于记忆”，背书是历史学习的基础。我自己在高中时背书没有困难，但是后来许多学生都和我说背书有困难。 
 
为了帮助学生解决这个问题，我看了很多书，包括心理学、成功学等，我在思索为什么记忆这么困难。直到我看到了一本书叫《认知天性》，里面提到2010年美国关于学生学习策略的一项调查发现，“荧光笔，下划线，反复阅读”并不是最有效的学习方法，而是元认知带来的假像。这个观点对我的冲击特别大，因为学生们都在用这个方法。元认知是对认知的认知，你在使用这个方法时，对一段文字越熟悉，就越觉得自己掌握了，但实际并非如此。因为这个知道和掌握没有经过反复思考和验证，你会很快忘记。因此，“荧光笔，下划线，反复阅读”会让你觉得自己明白了，其实这样反而让自己不清楚自己的薄弱之处。
 
Q：那么什么才是正确的历史学习记忆方法呢？能够把这些散的知识点串联成线。
 
L：正确的历史记忆方法应该是编码——巩固——检索的过程。
 
第一步是编码，是一个知识习得的过程，也就是提取信息储存到大脑里。这个编码的结果叫做心理表征，就是你知道了这件事，有了短期记忆。
 
第二步是巩固，也就是在短期内重复练习。比如通过重复阅读、课后作业、复习笔记和教材等方法巩固短期记忆。
 
第三步是检索，即合上书思考这些知识内在的联系。以历史来说，我们看完书后应该问问自己，对于历史事件背后的联系理解了吗？比如商鞅变法，秦国是因为有问题才变法，那么为什么会出现问题？变法措施是为了解决秦国目前的问题，但变法又造成什么结果？这些变法措施的相互关系是什么？对秦国的消极或积极影响是什么？如果光背书不检索，不去思考知识点的内在联系，那这些只是就只是一个个散的点，无法串联成一条线。其他常见的检索方式还有老师提问、考试等等。
 
完整的学习要有一个自我检测的过程，但是很多人在历史学习上仅停留在前两个步骤，缺少检索这一步。其实不止是历史学科，这个方法对所有需要记忆的学科都适用。比如在英语单词记忆中，如果我们在对话中运用单词，就会记得更牢，这个运用对话的过程也是一种检索过程。
 
05.
 人文学科的融合学习更符合学生的认知规律 
Q：在传统的中学，历史、地理、道德和法制这些学科是分科学习的。在小学阶段，学生接触到的人文学科的知识也都是很零散的，不成系统。在这种前提下，一土中学的人文课程会是怎样的形式？如何把人文课程中各学科内容整合、融合？
L：一直以来，人文学科的重要性是被低估的，但人文素养会影响学生如何去看待这个世界，能够帮助学生建构自我认知，树立对家庭、社会的责任。
 
一土人文学科的整合，是以完成国家课纲规定的教学目标和内容为前提。我们将以时间为主线，通过对历史线索的整体梳理，把人文地理和政治（道德与法制）融合在人文学科，把自然地理融合到科学学科里。人文学科中的各个学科其实是很难割裂的。
 
以政治为例，它在初中的教学目标主要是为了帮助学生构建一个正确的三观。那么，在学习历史的过程中，我们通过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理解，让学生从历史伟人身上学习到优秀品德和坚韧不拔的意志；我们也可以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判断，如评价一些失败的改革和一些不成功的决策等，进行总结分析，进而影响学生三观的形成。因此，历史学科是可以和政治学科相结合，共同承担道德与法制这一部分的教学目标的。
 
另外就是历史和地理（人文地理和自然地理）的结合。比如我们在历史开篇的时候都会讲到，历史上的四大文明古国都诞生于大河流域。如果要分学科割裂探讨这个问题的话，就容易给学生造成困惑。如果把历史和地理融合起来学习，让学生去思考很多文明都诞生在大河流域的原因，就会涉及到许多地理方面的学习：如河流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河流的定期泛滥如何影响农业，大河流域的气候和环境等。现在的学生多数对农业没有亲身体会，将整个地理环境和历史结合学习，能让学生有更全面直观的体验。
 
人文学科学习当中，知识的积累是必要的，我们会在课上带着学生运用这些知识。我曾带领学生讨论过“二战期间美国向日本投放原子弹是不是必要的”这样的问题，除了史实，这个问题还会调动学生的理性思维，并激发学生人文关怀的精神。在谈论这个问题的过程中，学生需要查阅很多资料去了解当时的战况、参战各国的情况、原子弹的威力、投放原子弹之后对广岛和长崎的短期影响和长期影响等， 甚至一些学生还会由此去进一步思考战争的本质。因此，人文学科的融合学习更符合学生的认知规律，也助于学生形成正确的三观，更好地认识世界。
 
当然，对于一土人文课程的学习，我们不会像传统课堂那样过分注重死记硬背，我们希望充分发挥学生的主观能动性，能够学会抛出问题和解决问题；在学习的过程中，一方面积累知识，另一方面提升能力。 
 
Q：作为家长，如何帮助孩子怎么提升人文素养，如何利用身边的资源去给孩子做一些学校的之外的人文教育支持？
 
L：我觉得除了学校教育之外，家长给学生提供的支持主要就是满足孩子对于资源的需求。
 
比如有的学生爱看书，家长就尽力创造阅读环境，可以引导他看书评，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书。关于历史学习资源，通史方面推荐林汉达的《上下五千年》，李伯钦的《中国通史》，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纪录片方面，CCTV的《大国崛起》、《我在故宫修文物》等都值得和孩子一起观看；还有一些如全历史、时空地图、全古迹这样的历史学习APP，有兴趣的家长可以下载使用；此外，如商务印书馆、北大出版社、中央文史出版社等出版社出版的人文历史相关书籍也值得阅读。
 
“行万里路”也是很好的培养人文素养的方式。我高一的时候参加过学校组织的欧洲五国游学，但之前没有提前做人文攻略的意识，回来之后除了感觉很美，什么印象也没留下。后来高二开始学世界历史后，我才觉得十分遗憾。现在我出游经常以“美食”为线索安排行程。对学生来说，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做行程安排。比如，我的一个学生很喜欢武器，他的出游就以军事为主题来安排。家庭出游前可以根据孩子的兴趣爱好确定主题，并鼓励孩子参考一些成熟的攻略游记，做一些人文背景知识的学习准备，制定自己的个性出游计划，这其实也是一种很好的家庭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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